之所以痴迷而钻研命理,是因为小时候我对算命说辞的怀疑。其实到现在也是如此,提起“算命”,且不论有多少人对其内容体系和理论模型略知一二,只是听见那几个字,多数人应该会嗤之以鼻,声称其为“封建残余”、“愚昧迷信”。这在一定程度上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因为意识形态的原因(注意:这里没有丝毫非议大陆官方意识形态的意思,相反,官方所推广的唯物辩证法对于洞察世间万象都提供了科学可靠的思维范式,当然,洞察对象也应包括“命理学”,另文阐述),以算命为表征的“命理学”在大陆被贴上了“封建”标签,混同一切牛鬼蛇神被贬为旁门左道。我所接触的以及我周围的人所信奉、鄙视的也多半是带有迷信色彩的”宿命论“。这也就成了我怀疑的对象。我对此的怀疑可以归结为三个问题——同生、同死与同时不同命。下文举例多以中国命理学两大支柱——四柱八字和紫微斗数为主,而对于西方命理学的三大门派——星座、塔罗和生命灵数会另文阐述。
首先,“同生”就是说世上在同一时间出生的人何止千万,我们可以认定他们的人生运势保持一致吗?显然不能。第一,四柱八字不能做到。史载我们老朱家的杰出代表明太祖朱元璋在称帝之后,曾在民间遍访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以察其是否有颠覆社稷的嫌疑。结果还真找到一位老者,他却只是一位将半生时间花在买羊、养羊、放羊上的羊倌,通过察言观色,听言观行,明太祖断定此人乃是凡夫俗子一枚,方才安心。此类事例不胜枚举。这也说明了“同生”问题质疑宿命论是成立的。第二,紫微斗数做不到。修学事物切忌断章取义,人云亦云,须尽量深入地探求其来龙去脉,浅论奥义,形成对其的独立认知,再做臧否取舍也不迟。紫微斗数以命盘来推论命运,盘中十二宫及宫中所放诸星均按照特定规则安置。需知晓当事人的出生年(干支纪年数为60)月(12个月份)日(30天)时(12个时辰)和性别(2,男和女),共计有60*12*30*12*2=张星盘,而我国人口已达14亿左右,这就意味着大概2700万人共有同一张命盘,那么这每一张命盘就框定了每2700万人都有同样的命运吗?显然不能!笔者的儿时玩伴中有一对双胞胎,无论是先天性格还是后天发展,两个人都不尽相同。
然后,“同死”的一个典型问题就是那些在环境灾难(包括自然和人为)中死亡的人们难道都是处在衰运之中吗?四柱八字不能回答。如果真这样,何不通过推算大多数人的去世之日,再查看相同逝世日期的人所集中的区域来预测灾难发生的时间呢?东汉杰出思想家王充前辈针对此问题,提出了“国命胜于人命”的观点。他认为:”在个人的命运之上,还有‘国命’的存在。在主宰大环境的国命发生作用时,个人命运的兴衰荣枯就丧失了它的意义。“另外,紫微斗数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紫微命盘中以10年为区间,以起运年龄(可由特定规则算出)为起点,在十二宫位按顺序依次排列,如果算得某人5岁起运,则人生的大运(指每10年间的运势,相对地,每1年的运势称为小运)为5-14,15-24,25-34……直到116-125。可是有几个人能活到120岁呢?所以很明显,大运的作用并不在于确定寿命,而且紫微斗数也不提倡以命盘来断个人享寿。
最后,“同时不同命”是指同一时刻出生而命运不同的现象。比如明代万民英在《三命汇通•十干十二年生大贵人例》中就记载了颜守芳和袁大纲两人同时出生,八字相同,但命运不同的例子。而两人最大的差别在于,颜修身克俭,袁则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即使命运当贵,也要修德进学,自求多福,否则会反受其害。此外,紫微斗数界的学术泰斗王亭之先生也说“然而必须注意,‘紫微斗数’所能推断的,只是一个人的先天运势趋向紫微斗数运势不准,决定一个人的实际遭遇的还有‘地运’和‘人运’。所谓‘地运’关系到社会背景,个人无法控制。但‘人运’则不然,每个人受父母师友的影响,当临事之时,会有不同的反应,反应引起的后果因而便亦有所不同。“
综上所述,同生、同死与同时不同命——这三个问题准确地揭露了宿命论的缺陷,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命理学正名。那么,既然如此,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坚信”我命在我不在天“,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发挥所向披靡的主观能动性了呢?命理学还有用武之地吗?其实,在回答”我命在我不在天“的问题时紫微斗数运势不准,多数人只是行了便宜,直接跳过了一个基本问题和必要前提,即:要相信”我命在我不在天“,首先应该相信”我命“才对啊!可是你怎么回答”我命“这个问题呢?又有几人顾及到了这个问题,过分果敢地抱持”我命在我不在天“呢?!我想,对于“我命“问题的解释,恰恰是当代命理学的最基本作用。
然而又不可矫枉过正,陷入“宿命论”的泥沼。我还是那句话——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尽信命,则不如去死。因为死亡,才是人类唯一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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