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作为天下十三州中最小的一个,其分量却是十足,皆因此处是儒家圣人所在地。
天下读书人虽然平时各为其主,甚至相互残杀,但是在对待圣人的态度上却都是尊崇备至。
最起码,表面上的尊崇还是必要的。
因此,尽管曹操攻伐徐州,吕布陈兵豫州,袁术大军北进,他们都没有在兖州境内用兵。
毕竟,手底下一堆谋士都是以读书人自居的。
兖州牧刘岱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为人又极为谦和,无论哪家诸侯从兖州面上行军,他都不急不躁,连斥候也不派,若无其事般任由对方出来进去。
甚至有一次吕布军经过兖州时粮草不够,这位州牧大人竟然派人资助其万石粮草充作军资。
刘岱懦弱至此,自然有人打他的主意。
尽管诸侯不会在兖州用兵,但诸如刺杀、离间之类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他能屹立十数年不倒,皆因为手底下有文武两人。
文臣正是随荀淑远赴成都的白衣儒士司马防,其及擅长阴阳虚实之术,能提前一步发现敌人的踪迹,并模仿刘岱的气息,将对方耍的团团转。
武将名叫徐晃,字公明,手持一对宣花斧,力大如熊,近身肉搏罕有对手。
这一文一武,保着刘岱数次遇险都能全身而退
而刘岱也是真心待此二人,司马防虽然没有官职但被赠与千倾良田,徐晃虽然没有军功却被赐爵都亭侯。
孔融被曹操赶出徐州后,刘岱一度想过要把州牧之位让给他,毕竟圣人的地盘由圣人后裔镇守再合适不过。
孔融本想顺势接下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司马懿紫微命盘,却被徐晃喝退。
司马防虽然以圣人门徒自居,但对孔融是极不待见的,因此跟徐晃一起劝说刘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计划。
这使得刘州牧有些郁闷,略带责备的说道:“你们两个啊,刚才就不该吓唬孔文举。人家毕竟是圣人后裔,面子总要给的嘛。”
司马防憋着笑没说话,他总觉得州牧大人这个样子挺可爱。
徐晃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大喇喇说道:“我认为兖州在大人治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必要换人来做这个位置。而且那孔融被曹操吓得直接丢下徐州不管,携带家眷理直气壮的回到兖州。如果曹操如法炮制要来打兖州呢?他会不会又直接跑了。”
“唉,孔文举有他的苦衷,公明你就是太鲁莽了。”
“哼。”徐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刘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扭头看向司马防,一脸的委屈。
司马防看着州牧大人又吃瘪了,竟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傍晚时分,司马防回到家中,看到长子司马朗正在安排人清点家产,觉得十分奇怪。
“伯达,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二弟说我们最近要搬家,所以我提前做准备。”
“胡闹,我们在兖州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把仲达叫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次子司马懿来到父亲司马防身旁。
“你说的我们要搬家?”
“是的父亲。”
“说出理由。”司马防显然对二儿子的想法颇为看重。
“半年后就是季和公跟张鲁约定的十年之期,到时候父亲肯定会跟他老人家一起赶赴成都。”
“嗯。”司马防微微点头。
“此次行动凶险异常,儿子希望父亲不要去。”
“这话你以前说过,不必再提了。”司马防身为儒家坐镇兖州的大才,肯定要随荀淑一起去铲除张鲁这个异教徒。
“嘿嘿司马懿紫微命盘,就知道父亲不答应。不过也没关系,父亲命格极旺,应该没有危险,而荀季和就说不定了。”
“一派胡言,季和公修为通天,怎么会有危险。”
“父亲不要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当然,这只是我们需要搬家的一个次要理由。”
“一旦儒家这次大败而回,圣人的崇高地位肯定会受影响。到那时,觊觎兖州这块肥肉的虎狼们可要蠢蠢欲动了。黄巾之乱后十余年没有过战乱的世外桃源,呵呵,恐怕会变成修罗场。”司马懿眼神闪烁的沉声说道。
司马防显然对这因果关系是认同的,但他依然不觉得此次的“灭道”行动会有什么危险。
既然他们不会失败,那么兖州之乱也就不会发生。
“仲达,凡事都先想到坏的一面,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为父肯定的告诉你,此次成都之行万无一失。”
司马懿哂笑一声,径直离开。
“仲达,你这什么态度。”兄长司马朗显然对二弟的行事作风不甚满意。
“好啦,随他去吧。”司马防知道二儿子的脾性,并没生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距离兖州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内,满脸倦容的马腾显得有些焦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就在昨日傍晚,自己在偶然的情况下听到守门侍卫说着什么动手时间快到了之类的话语,心头一沉。
于是他接连点燃三道符篆,依照跟马岱的约定,这种情况一定是危急万分。
可是等了一天,长安城内还是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知道的是,在城外五十里处,马岱、庞德二人正面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一位目盲老者,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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