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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意不达。八卦、易、周易、易经,其概念不同:相互间形式上确有关联,但又各具特定的主体内容。说易者若不能区分清楚,则难免开口便错,立论无根。
八卦,是指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个三爻画卦体符号,称作经卦,古人用来模拟天地万物,故称“卦象”。
易,则是指由八个经卦交相重叠而构成的六十四个六爻画卦体符号,古人用来模拟天地万事万物生成发展、运动变化轨迹、规律,称为“易象”。通俗地比喻,易就像一堆积木,本来无思无为、无义无理,但当用它拼出天地、日月、河川、山林、宗庙、祭祀、战争、灾变、婚姻、诉讼、渔猎、农耕、商贸等图式時,它就成了象,有了义理。这样,古人实际上已经将易视为了一个缩微版的宇宙模型,按某种理念、规则和次序,将它的六十四个卦符进行不同的排列组合,使之成为某种思想,认知及预测系统。
由此看来,易,是个总名。《周易》,枝属而已。《周易》由文王排卦序,作卦辞,后又由其子周公补作爻辞。故《周易》始于商,成书于周,是一部跨朝代的作品,以文王、周公父子姬姓,可称为“姬氏易”;成于周,故名《周易》,以与商易、夏商区别开来。
典籍称“经”,盖自战国始。《庄子·天运》说:“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久矣’……。”而《周礼》所言商易《归藏》、夏易《连山》十全九美解卦周易,盖于东西周之际王子朝之乱时亡佚或破残,故孔子所传之易,应该就是以《周易》原始底本为主。六经中的《乐》不知失传何时,入汉只剩五经了,而此五经中的《易》或《易经》已是《周易》本经与孔子传文的合刊版本了。两汉之际,古文大家刘歆(刘向之子)始将此《易》排序于五经之首,由此称“群经之首”,甚至被尊为“群经之祖”、“大道之源”。
孔子没有全部,甚至没有大部读懂《周易》本经的经辞,尤其他的“小象”对周公爻辞的解说,极为简略,且出现了不少舛误,和莫名其妙的敷衍搪塞。孔子的传文,“彖”多臆解,“大象”则属于他的自由发挥;但他对包括《周易》在内的易的整体阐发,思想恢宏而深刻,论述大美而超奇,恍惚惊为神异十全九美解卦周易,称之为“孔易”,其实更为妥当。而我这里只说《周易》本经——
对《周易》卦爻辞的解读,孔子尚且如此。孔子之后,以至于今,历代名儒经师,及万千说易、研易、注易者所作的解读,严格说来,其正准率最高者,也未超过十之二三。这是为什么呢???不是因为他们学识不盛,而是因为他们不可能冲破的历史局限!造化弄人。历史或现实中,往往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困住人的思维,难倒人的智力的,并非多么“高、大、上”的问题,而却竟然是很简单的雕虫小技!看不明白时,它就仿佛与我隔着一座大山;而一旦看破了它,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可破!
是怎样一层窗户纸呢?
虽然是一层窗户纸,但确实是简易而又神奇!
象为易本。《周易》卦爻辞非人言,而皆象语。不识象,则不知圣人所以言。不知圣人所以言,则圣人之意何由得知!?既是象语,则对卦爻辞的注释、解读是否正确,辞与象吻合就成了唯一的检验标准。据此,要正确破译、诂注、理解《周易》本经,就必须要具备以下五个方面的基本知识:
1.先秦古史。
2.商周古文字。
3.古蓍法。
4.古象法。
5.古推法。
以上五个方面的知识,尤以古象法和古推法最为关键、紧要。要知道,孔子去文王、周公近五百年,时隔已久,名物诂训已是字生语僻,加之无缘见到殷墟甲骨刻辞,或因此就没有考订出与解经关涉至巨的一些卦象、易象,没有参破那些出神入化的古推法,举如巽祀巽庙巽孚象;如震为公离为诸侯象;如震正为刚猛君子,覆则为谦谦君子象;如兑正为新月,覆则为月望象;如坎离交合之体为食饮、得失象等等,不胜枚举。仅巽祀一象不明,《周易》六十四卦卦辞,三百八十四条爻辞,至少近五分之一就始终不得确解,造成三千年以来,易学象数研究史上一个最为匪夷所思,又最令人苦笑不得的一个最突出的诡异现象:他就在眼皮底下,但人人视若无睹,似乎全都失能了。再说《观》卦,文王取巽祀象作卦辞,而周公则直取古字形为观察象作爻辞,直使后代注家懵然不知所以。再如,不知古“晋”字形、字义和古推法、古象法,就绝无可能理解文王卦辞何以说“康侯用锡马蕃蔗”,更不会理解周公爻辞何以用到“鼫鼠”这一鄙称。这样的例子在,《周易》中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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